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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可以將人的腦袋斬斷吧!

然而還有比這更詭異的事,巨傘以及傘下的少年早已在原地消失,此時他們現身在了樹上。

這個時候,鼠妖的攻擊已至,少了大莊,谷寒二人立馬感到了吃力。

話說另一頭,褚老太君趕來救場,射下大肉球的腦袋,開著車一路將肉球引回了褚府。

褚纖春早在褚府門口,嚴陣以待。

黑轎車在門前飄移擺正,褚老太君一腳踹開轎車門,將陸高興的腦袋拋出。

“快!接著!回!”

腦袋呈拋物線落入褚纖春的手中,她立馬調頭,跨過了門檻,見到這一幕,老太君呼了一口氣,可歹趕回來了。

下一秒,陸高興巨大的身體突然從天而降,踩在了轎車的車頭之上,轎車經不住重擊,已然被壓的變形。

於是在車頂上,陸高興再次蓄力,蹬腿而起,直接從門上跨過,跳進了褚府,本就瓦解的車玻璃頃刻間碎了一地。

“哼!叫你有來無回!”老太君蜷縮在轎車的一個角落,血流過了額頭,原來陸高興的一擊來的突然,她竟沒能下車,可惜了駕駛座的司機,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在死,甚至他的腦袋都被壓得變形了。

跳過了大門的高興,身體呈拋物線落進了府內園林裏。此時更確切的講,像是落在了棉花之上,又或者說落在了沼澤地裏,肉體正在不斷的下陷,甚至陸高興越掙紮越是使不上力,下陷的更快。

褚纖春捏著法指,念念有詞道,“兌生變,沼澤現,魑魅魍魎……封!”

頓時百年難得一遇的陰界刑天族族民,輕易的被褚府捕獲,被攻陷在了兌宮裏頭。

這邊的戰局是輕松的,俊風池的戰局卻不容樂觀。

從安全角度出發,全部的鎮民包括大兵已經被驅散開,俊風池僅有谷寒三人以及陸丘陵與鼠妖,場地剎時間空曠了不少。

而倒在地上的屍體已經幹枯,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。

“為今之計,只能請神了!”大禹甩了甩破碎的衣袖,這鼠妖的爪子忒是鋒利,好端端的一件白綢子就被劃破了。

請神是大招,能頃刻間獲得神力,越境殺妖,斬鬼誅邪。

“敕!”

師兄妹三人並肩,燃了三支香,捏著相同的法指,立馬便開始了請神。

“呀!祖師爺在上!乾坤無極,速速降臨!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,呀呀呀!”

盡管三人的跺腳動作略顯滑稽,陸丘陵一下子就不淡定了,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俊風池上的氣壓驟變,才幾秒的時間便能請神,這師兄妹三人的靈根是得多好呀!讓陸丘陵更為不安的是陸高興一去不回,莫菲已經遭遇不測了?

率先請了神的是大師兄大禹,不過見他突然瞇著眼松了上衣,露出了完美的八塊腹肌,若是場上有女生,定能引來一堆的尖叫。

“八仙漢鐘離在此!爾等速速歸服。”

“喲!八仙!正陽祖師?”陸丘陵眼一瞇,已經收起了混元寶傘,祭出了一把陰陽判官筆。

不曾想到,大莊緊接著也請神成功了,“八仙呂洞賓在此!爾等速速歸服!”

“呂仙祖?”陸丘陵再楞,馬上便沒了底氣,難不成師祖他們被天材地寶吸引過來的?可不成,好容易熬到頭的計劃可不能就這麽功虧一簣了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大家要記著陸高興這倒黴悲催的孩子,因為他在第三卷中會冒泡將會更加悲催…

☆、028 陸判官(首推一更)

可不成,好容易熬到頭的計劃可不能就這麽功虧一簣了。

如果大禹兩師兄弟請的是普通的神仙也就算了,但偏偏請到的是道界先祖,兩祖位列八仙,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。既然請神成功了,直到宿主體內的法力消耗殆盡,神才會離開,陸丘陵大感不妙!

其實他是怕了,遲則生變,他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,可此時也由不得自己了,他長眉輕挑,頓時計上心來。

“請神!敕!”

下一秒,只見陸丘陵處突然驚現出鬼魂虛影,霎時間煙霧繚繞。

場上四人唯一一位沒請神的就是谷寒了,她定睛細看,見煙霧之中,顯現出一頂五岳冠,緊接著,煙霧被陸丘陵從容的驅散開來,烏黑描紅邊的官袍驟現。

見著他烏臉白發,手握判官筆,谷寒驚呼:“這難不成是陰界判官真身?”

陸丘陵表情邪魅,竟看他直勾勾地盯著谷寒,谷寒愕然,心中早已經沒有懼怕之意,只是你盯著我幹嘛呀?

真身降臨,氣場格外的強大,陸丘陵威壓大幅度外放,此時也不管陰界的什麽規矩了,自打從殺第一人開始,他已經將陰界規矩拋之腦後了,其實這個舉動,對他來說是危險了,八仙一個照面已經在他對面,如果一個不小心,便被八仙知曉,其實,他陸丘陵就是陰界的鬼差——陰陽判官!這株天材地寶,他勢在必得,霎時間他的威壓外放已經達到了飽和,天空烏雲密布已然改變了天象。

於是為了抵擋威壓,師兄二人法力的消耗只會加快,而不會消減,谷寒早已經翻身退到一旁,像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,每每三人只有她沒有請神成功時,她就默默退到一旁,看著兩位師兄虐殺邪穢。

只是這回不同了,對面的惡少明顯也是業內中人,而且道行不低,不僅能請神,請的還是鬼差的真身!

處於弱勢的呂仙祖(大莊),捋著子虛烏有的胡子,不發一言,舉著信陵劍就朝判官砍去,漢鐘離大仙(大禹)負責掠陣,攻擊緊隨而至。

“切,一絲幻影而已,也敢攻過來。”陸丘陵輕笑,一揮大筆,煞氣如墨般噴湧而至,頃刻間就將大禹二人團團包圍,將其法力蠶食殆盡。

請的神即使是仙祖,也被他快刀斬亂麻,輕易化解了。快了!就快降臨了,他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!

情急之下,谷寒覺著頭腦犯暈,下一秒,煞氣如漩渦般朝谷寒身體內湧去,只見她的黑發頃刻間化為雪白,空洞的眼神也充滿的血色,不由分說地盯上了陸丘陵。

“哢嚓!”骨裂聲在周遭環境中顯得如此的突兀,讓陸丘陵不經一楞,他已經看見道鋪二人倒在地上了,而二人的腳邊站著一位白發妖女?她的臉型如此熟悉,竟是張谷寒!

變化還沒結束,從谷寒肩頭裂口出,又長出了一個肉球,頃刻間化成另一個腦袋。

張著血盆大口,一個照面便近到了身前,陸判官擡手,欲將握住谷寒的腦袋,竟不想身影在眼前突然消失了。

下一秒,鼠妖的腦袋從樹後滾落,血濺三尺,谷寒踩在腦袋處,再次直勾勾地盯著他看,不過才盯了不到兩秒,見她翻著白眼,突然就倒地不起了。

即使身為判官,陸丘陵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,這兒畢竟是陽間,自己不能施展出全部的道行,但即使如此,張谷寒也在他的面前擊殺了鼠妖。

這變故是他承受不起的,這好歹是他養了兩百年的老鼠呀!

遠處鑼鼓齊鳴,紫氣東來,陸丘陵腦袋一怔,該是日游神來了,若是發現他違背了三界旨意,將真身降臨在陽間,只怕鬼差的日子就到頭了。

於是他立馬揮開煞氣,恢覆了翩翩公子模樣,撐開了混元寶傘並用煞氣將還沒降臨的日游神引至別鎮!

他擡頭,望向了榕樹。

仿佛是吸收夠了陽氣,榕樹蠢蠢欲動,樹根在小鎮內肆無忌憚的破土而出,很快便有樹根纏繞上了谷寒。

“不成!你不能動她!”陸丘陵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挺身而出,總之,他想救她。

於是纏繞在她身上的樹根被斬斷了。

很好,即使有些出入,事態還是隨了他的意願進行發展,老鼠沒了可以再養,若是天材地寶沒了,只怕他再也遇不到了。

蠻荒六界,資源是有限的,而毫不例外,大半數的資源都掌握在大能的手中,臣服則有,不服則無。

他上任此處的判官,已經近千年了,千年如一日,沒有機緣更沒有天材地寶,他的修為難進一步,可氣的是他如同陰界地府的走狗,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。

變數已然在他的體內發芽,不過他等到了,兩百年前,人間有位風水大師,將一株神樹種於此次,吸納天地靈氣,終於生成了樹下那株天材地寶!

越是這個時候,他越是放松,大局在握,他轉身瞧了一眼谷寒將她抱起,跳上了榕樹,層層樹根已經將這塊區域隔離開。

並不是他想救她,如果這女娃是個好東西,為自己所用的話,那自己的勢力不就更強了麽?

倒在地上的大禹,最先醒來,醒來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被樹根纏繞住了,體內的陽氣不斷的流失,周遭的變數也讓他楞在了原地,觸眼可及的都是滿滿當當的樹根,到處纏繞,甚至將遠處一處民屋攪的粉碎,整個小鎮充滿了尖叫。

遭了!風水榕樹要成妖了!

他一咬舌尖,頓時噴出一口舌尖血,舌尖血正氣最甚,接觸到了榕樹根,榕樹根立刻如燒焦般烏黑了一塊,他隨即燒斷了纏繞在大莊身上的樹根間,將他攙扶而起。

大莊幽幽然醒來,便瞧見眼前滿是樹根,如蛇般起舞,在不斷蠕動著。

“額!這什麽鬼?”

“榕樹要成妖了!”

“成妖!近些日子的命案應該都是它引發的吧?”

“只怕那位道友,也沒少幫忙。”他指的是陸丘陵,沒有人會知道陸丘陵竟是位正宗的地府鬼差——陰陽判官。

“只是,我們的師妹哪裏去了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強推重頭好戲

☆、029 樹成妖(二更半)

“只是,我們的師妹哪裏去了?”

大禹愕然,不禁嘆道,“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我們趕緊退回道鋪吧。”

也就隔著三米的距離,榕樹之上,陸丘陵呆呆地望著咫尺相對的谷寒,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出神。

她安靜的時候,還是蠻好看的,用陸丘陵的話形容,那就是眼睛是眼睛,鼻子是鼻子…畢竟在任的一千年間,他什麽牛鬼蛇神沒有見過,其中不乏眼睛是鼻子,鼻子卻長出眼睛的怪物,因此就這樣呆呆望著一位少女,他便覺著已經挺美的了。

這女娃,他還記著。

她出生的那天,天生異象,六月飛雪,而後下起了冰雹,方圓百裏內萬鬼齊嚎,也許那天,陸丘陵是上任以來最忙碌的一天,就那樣一個皺巴巴的小人,不禁讓判官倍感頭疼。十八年過去了,竟已長成了婷婷少女。

這一眼望去,就像十八年前一樣,仿如隔世,但也只是眨眼一瞬間。

“九陰之體,天狼主宮,命犯煞星……完完全全的克夫命?”紫微星術中最為兇險的命宿都被這個女娃趕上了。

克夫是什麽?陸丘陵輕笑,也許這樣的惡人,正好配的上自己。

可她長的和她的命運真是判若兩人呀……

張谷寒的睫毛忽然動了動,拉回了陸丘陵的思緒。這個時候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,可不能功虧一簣呀!即使這件事,如此的大逆不道,甚至已經付出了將近三十人的生命。

突如其來的妖樹根仍在四處肆虐。

這時候,人鬼不收、天地不容的宮光譽緩緩睜開了眼,盯著天空入了神。

“我這是死了麽?”他慌張的抓撓著,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無力了,這一手抓在了一條粗壯的樹根處。

握力點稍稍令他心安,他大呼一口冷氣,鼠妖始終在他心頭揮之不去。

“呼—沒死就好。”

下一秒,被他握住的樹根突然猛烈的抖動,等著宮光譽還沒反應過來,樹根站立而起,從後背迅猛地穿透宮光譽的心口,宮光譽猛地一震,瞪大眼睛牢牢地握住了胸前的樹根。

他只覺著喉嚨一甜,吐出了一口鮮血,還沒來得及感覺痛楚,兩眼一白,徹底死透了。

“哈!找到了!”

滿鎮樹根竟全部齊刷刷地沒入地下,朝著宮光譽的屍體聚攏而去。

被樹根貫穿的宮光譽的心臟突然亮起了一道深綠光芒,緊接著竟開始恢覆跳動!

吱!屍體的眼睛突然爆裂開來,噴出兩道血光,從宮光譽屍體的雙眼處伸出了許多嫩綠的樹根,這還沒完,樹根又從他的鼻嘴耳中冒出,而他的肉體正晃晃悠悠地被致命樹根從地上架起。

“來得好!”大禹二人請了法器,趕忙從道鋪處趕回俊風池。

“這假冒天師作惡多端,現在已經被樹妖奪了肉體。”換句話說,樹妖的全部能量朝著肉體匯聚,真真正正的樹妖就要出世了!

戰鬥開始前,冷靜的大禹仍舊對樹妖進行了分析,既然需要奪取肉身才能行動,就像之前那只鼠妖披上了人皮,其實力約在法師境界,而師兄弟二人的境界只在道士境,與樹妖之間還隔個道長境。整整跨了兩階。

而且最可怕的是花草樹木修行不易,既然能成形,其實力就肯定比同境界的修行者更強,換句話說,這麽一分析,師兄弟二人至少差樹妖兩個半境界。

榕樹的真身在樹根的層層保護中,搖曳個不停,陸丘陵很安逸地繼續站在樹幹之上,隨著樹葉輕輕擺動。

“這樹妖,便是天材地寶的守護者吧!”對於有人幫助他消滅守護者,陸丘陵樂見其成。

“不對!”大禹突然退後一步,驚呼道,“這樹妖是被邪修召喚出來的麽?還是原本就長在這的呢?”

“嗯?”大莊斬斷迎面而來的一根樹根,翻身跳落在地上,“嗯。”

心照不宣。他們猛地想起師父白林仙雲游前對他們說過的話,“你們在下次遇見我前,白林鎮會有場浩劫,陰陽相生,福禍相依,切記,切記。”

“哈?能有什麽大事啊?”

“哼!這都不懂?”老頭子一挺腰板,晃了晃腦袋說道,“記著這判詞,‘鐵打的江山,紙糊的小鎮,天道芻狗,草芥人命’…”

他一頓,接著說道,“咳咳,天機不可洩露啊。”

好吧,白林仙當時說完這件事的時候,也沒有人放在心上,畢竟判詞太過隱澀了,而此時,榕樹成精危害白林,若不是有大禹在,也不會有人將樹妖與師父的判詞聯系在了一處。

“天道既是正道,若在人間降生,那就一定會有緣由的,那麽這個緣由只能是,這風水榕樹妖是守護者!因為有人要奪取它所守護的東西,所以它才會降臨,將窺探寶物者消滅幹凈!”

直到現在,大禹二人還沒把寶物與天材地寶想到一處去,畢竟這太不現實。

“哼,有意思,我本想饒了你們一命。”翩翩少年端著陰陽判官筆,閃身現到了大禹二人面前。

這道鋪,果然是個變數。

“切!”大禹擡手,忽然扔出了一把銀月環,銀月環勾勒出七八個幻影,頃刻間繞到了陸丘陵面前。

緊接著,大莊也動了,他請出了道鋪內最後一道正統斬鬼符,捏著道指便打了出去。

陸丘陵身在陰界,自然是鬼身,這迎面而至的銀月環倒沒什麽,反而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符咒,讓他一楞,頃刻間讓他警覺若是不抵擋,恐怕會損些道行。

判官筆與銀月環碰到一處,輕而易舉的將其真身打散,隨即而來的斬鬼符忽然化作一柄流光劍,大道至簡,流光閃瞬而逝。

陸丘陵受傷了,盡管他是鬼差,附在金身上,卻難躲這一擊。師兄弟二人配合無間。

這還沒完,被擊飛的銀月環,隨著大禹的指揮,竟然又飛擊了回來,再次近到陸丘陵身前,卻被迫停頓在了半空中。

“你們再動一下,我就掐死她。”語氣平淡,仿佛說著粗茶淡飯般的事情,生命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文。

看似還在暈厥中的谷寒,緊閉雙眼,被陸丘陵捏在手裏,擋在了身前。

“你,卑鄙!居然拿女子來要挾。”大莊咬牙切齒道,“你個邪穢,快放了她!否則休怪本道手下無情。”

“哼!聒噪!”谷寒的雙眼猛得睜開,本能的一手朝後抓去,卻覺著一軟,竟是像抓在了饅頭之上。

“嗯!”一聲悶哼,陸丘陵猛地松開谷寒,退後十步。

“你,你早就醒了吧?”他掩飾了一絲慌亂,盡管不知慌亂從何而來。

“嘖?邪修就是邪修,全身都軟乎乎的,難不成沒有骨頭?”谷寒犯過罪的右手上舉,憑空抓了抓。

陸丘陵只覺著下陰一冷,忍不住並起了雙腿,這女道士!真不知廉恥!他渾身顫抖著,這筆帳,我們日後,慢慢算!

原來谷寒早就清醒了過來,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結界裏,正在發愁的時候,突然被人拽了出來,於是就有了以上事件的發生。

“嗷!”被幾人忽視在一旁的樹妖突然擡頭吼叫,宮光譽的肉身已經完美的與榕樹融合在一處,完完全全版的樹妖就這樣誕生了。

趁著樹妖吸引了谷寒三人的註意,陸丘陵的身影憑空消失,他邊走邊退,由於榕樹的移動,此時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樹洞,而陸丘陵已經閃身跳下了這個樹洞。

“走,我們也下去!”大禹說道。

“那這樹妖怎麽辦?會危害小鎮的。”

“樹妖是守護者,會跟下來。”

閑話不多說,大禹從袖中揮出了一道束縛符,打上了道指。

“天地無極,乾坤借法,束!”束縛符頃刻間化身成長繩,纏繞上了樹妖。

“樹妖一分鐘後就能自由行動,我們快跳下樹洞!”

於是師兄妹三人緊跟其後,跳下了樹洞,俊風池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
“嗷!”六秒後,樹妖又一次的吼叫,它的樹根破土而入,企圖要阻止入侵者,而原定有一分鐘效用的束縛符僅在六秒後就失去了功效,樹妖瞬間沒土而入。

且看此時的小鎮,尤其是小鎮的中心處,如同紙糊般受到了毀滅性打擊,小鎮受到了重創再加上荒草叢生,仿佛已經荒廢了十年以上,只怕近期內,都別想覆原了。

而樹洞之下似乎別有洞天,一株天材地寶,正在此處孕育而生!

☆、030 木靈子

而樹洞之下似乎別有洞天,一株天材地寶,正在此處孕育而生!

樹洞向下,形成了一個隧道,僅一人的身材大小才能通過。

不知是平日裏樹根加固泥土的緣由,還是如何,這條天然隧道竟顯得如此光滑。又向下繞過了兩個圈,眾人只聽見頭頂轟隆隆作響,再擡頭時,外界的光線已經消失了。

樹妖追擊已至,如蟒蛇般粗壯的枝幹頃刻席卷而來。

好在斷後的是二師兄大莊。他舉著信陵劍,盡管場地狹小施展不開,他還是揮砍著,將妖樹根盡數留在了半途中。

嘖!好生生的一把信陵劍此刻宛如是把砍柴刀,不過不管是好劍還是柴刀,能砍妖的兵器都是好寶器…

最先領頭向下的陸丘陵只覺著四方忽然在翻動,下一秒,繞成捆的枝幹破土而出,纏繞上了他。因為是第一個進入樹洞的,樹妖將主要的攻擊對象指向了他,因此下落的過程,卻是陸丘陵承受著大部分的攻擊。

可別小瞧了這些妖枝幹,攻其不備,迅猛異常,而且過道狹窄,陸丘陵不禁惱火,只得借著道壁施展鬼步,躲開一些攻擊,又或者將四肢化刀,將近身的枝幹全部斬斷。

小半刻後,陸丘陵只覺著屁股底下一空,可歹落到了樹洞盡頭了。他躬身直立而起,朝四周望去,周遭黑壓壓一片,偶有一絲陰風拂過,看來這地底下是通氣的。

而後,陸丘陵施展了鬼術,從陰界招來了兩團鬼火,鬼火幽幽,將四周渲染成一片淡青色。事不宜遲,他摸著一塊巨石,握手成爪將石頭抓起,直接堵住了樹洞口,他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。

這是一塊被樹根支撐起來的獨立空間,方圓十米左右,看似封閉,卻能透氣,應該是枝幹間有縫隙能夠直達地上表層,而這些細縫太過於狹小,再加上枝幹橫七豎八繞上幾個彎,外界的光線便不能長驅直入照進空間內來。

既然能透氣,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,看來這株天材地寶也是需要空氣的。

陸丘陵這才向中心處望去。

空間的中央處有一塊凸出的巨石,與無處不在的樹根纏繞在一塊,形成了特有的一塊不規則石臺。石臺之上端著一枚半石半綠晶的怪蛋,此時折射了鬼火的光芒,竟隱約泛起了微光。

想必這個奇怪的石晶蛋便是榕樹妖守護的天材地寶了吧,他對這枚怪蛋一無所知,所以還不會輕舉妄動。

“哈!”隔著泥層,叱喝聲忽起,拉回了陸丘陵的思緒。

下一秒,剛被堵住的樹洞洞口的上方,也就是巨石頂上,凸出了一大塊泥土,做為支架的樹幹也被憑空折斷,石土撲面而來,陸丘陵舉起了披風,朝後退去。

一雙腿從這個剛剛形成的洞上洞中破土而出,白衣大禹持扇而立,絲毫不顯得狼狽。

緊接著如下蛋般,谷寒也從這個新通道中出來了,陸丘陵不免一楞,她師兄還能風度翩翩呢,谷寒此刻被整的灰頭土臉的整一個土包子,她的頭發上還豎著一條枝幹,從遠觀甚是詼諧。

也難怪,大禹負責在前方松土,全被緊隨而來的谷寒沾在了身上,最可氣的是大莊負責斷後,那些最先被砍斷的枝幹泥土也隨著通道落了下來,一股腦的全部追上了谷寒,將谷寒包裹成徹底的土包子。

“噗——”陸丘陵想笑,於是就笑了。

大禹皺眉,也朝身邊望去,這不望不要緊,竟瞧他的嘴角帶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“底下的人小心拉!大莊來也!”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,莊雨信的聲音也從樹洞中傳出。

黑袍道士從洞中華麗的撐手轉身跳出,穩穩落地,下一秒竟瞧著谷寒,捂著肚子笑彎了腰。

“哎呀我去!谷寒,你這是什麽裝扮呀!”大莊擡手,將谷寒頭發中的枝幹盡數取出。他高她半個人,這幅場景這般和諧,看得陸丘陵心中一痛,他想取代大莊此刻的位置。

雙方在樹洞中的第一照面就這樣草草收場了,最郁悶的是谷寒了,不禁撓撓頭,“你們到底笑啥呀?”

然而更巨大的響動從頭頂響起,四人不約而同的擡頭,這樹洞不會是要塌了吧?

“快閃開!”

陸丘陵兩步近到身前,突然將谷寒拉到洞壁旁站定,之後師兄弟二人才反應過來,舉著寶器也退到了墻角處。

咦?谷寒只覺著眼前一花,身前便多了一處寬厚的肩膀,看似將她牢禁在一小處空間內,這邪修,不會是囚禁自己上了癮了吧,還是說他想抓了他,威脅師兄們離開!

“你們快上,別管我!”額,陸丘陵只覺著耳朵一痛,這瘋女人吼叫什麽?

泥土悉悉索索的往下掉落,一只強大的樹樁破土而出,緊接著鉆出樹妖的枝幹,宮光譽就這樣倒掛在樹洞頂上,邪邪地笑著。

事到如今,這樹妖才是最大的威脅。

即使是有替死鬼能與樹妖戰到一起,陸丘陵坐收漁翁之利,到最後,他若是要取下這株天材地寶,也是要與樹妖有一場死戰的,還不如現在就解決了它,之後殺了道士們滅口,帶著谷寒離開。

新的謀略便在陸丘陵腦中形成了,他就喜歡這樣,步步為營,將下一步計劃在腦中模擬了一遍才開始行動,盡量做到八九不離十。後世有個詞能很好的形容陸丘陵這種行為,這是赤果果的腹黑強迫癥!

所以他現在最先要解決的是這株樹妖了。

樹妖的攻擊已至,枝幹頃刻間近身,化為利鋒能瞬間破身,吸收陽氣。

切,老子養你,也不是讓你滅了老子的。

兩團陰界業火光芒大做,穩穩的被陸丘陵端在手中,被他舉掌揮出。

業火順著枝幹立馬燃燒,悉索作響。

這一手徹底看呆了谷寒三人,能操縱業火的,怎麽著也是到了傳說中的天師境了吧,這修為估計比師父都還高。換句話說,只要陸丘陵願意,他舉根手指頭都能妥妥的虐殺三師兄妹。

樹妖沾染上了業火在痛苦的嚎叫著,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聲,刺激著場上幾人的耳膜。

這畢竟是業火,焚燒一切罪孽、幾秒後,這場浩劫的罪魁禍首的幫兇就這樣被輕易的化為飛灰,煙熏的谷寒睜不開眼,捂著嘴輕咳。

實際上谷寒到現在還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,之前不是要修覆俊風池的風水麽?好端端的跑出個樹妖,邪修少年貌似與樹妖是一夥的,於是幾人又開始要消滅這株樹妖。進入樹洞後,邪修少年顯山露水,修為竟然達到了天師境,還把同夥的樹妖燒成了飛灰,這都是啥子情況哦?

即使精明如她,也被少年的做法搞暈了頭。

就在此時,被眾人忽視的空間中心處的石臺上,翠綠石晶蛋的光芒一環蓋過一環,頃刻間光芒大盛。

樹洞內,整個空間被照亮,波光粼粼,宛如流水。幾人瞇著眼,又忍不住強光的誘惑,好奇的張望著。

“哢嚓!”石蛋出現了裂縫,緩緩摩擦著,迸發出的精光充滿了強大的生命力,被收放自如的控制在了燒焦的殘餘的一截樹根之上。

下一秒,竟看見被燒焦的枝幹冒出了芽苗,再次獲得了新生。而冒了芽的樹幹再次沒入土內。這強悍的生命力,莫不是起死回生。

陸丘陵一喜,這株天材地寶即將要出世了,而且擁有著強大的恢覆力,若能煉化吸收,自己那停滯不前的修為終於可以再上一層樓了。

“哇!”一聲破空而出的哭聲再次驚呆了眾人。

石蛋裏居然是只孩子?伴隨著哭聲,石蛋徹底被撐破了,石蛋殼化為熒光重新沒入娃娃的體內。而此時說它是娃娃還為時過早,陸丘陵早閃身站在了石臺旁,他所看見的只有滿臺的翠綠流水。

這天材地寶莫不是流水?那自己直接飲用即可,也免得煉化了。

突如其來的生命力,極其有效的恢覆了三人打鬥時留下來的傷口,就連陸丘陵的暗傷都隱約有被修覆了趨勢。

陸丘陵下手就要去撈,可如同水中撈月,竟什麽也沒撈上來。

緊接著,這趟會哭叫的綠水開始化形了。

宛如嶄新的生命在子宮中成形,綠水先是化形出一顆心臟,伴隨著熒光在有力的跳動著。而後綠水的四個角落慢慢聚攏拉長,逐漸形成了四肢,正在上下揮動著。

“腦袋!還缺腦袋?”看到這幕,谷寒興奮的吼叫著,這麽神奇的事,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,她正目睹著一場生命的奇跡。

於是在脖子之上,又鼓起了一個球包,頃刻間脹大,再憑此化出了五官。

熒光達到了極致,幾乎連最近處的陸丘陵都閉上了眼睛,可谷寒卻瞪大了雙眼,將這場奇跡完全的記錄到腦中,這真是太美了。

而後很長一段時間,又或者是一瞬間,光芒漸退,幾人還楞在原地,但石臺上的孩子還在哭叫著。

由世間最為純粹的生命之力,萬木精華化身而成的木靈子就這樣誕生了!而他第一眼看見的是人類,於是便化身成了人形,此時眨著如翡翠般的眼睛,頭頂著一堆嫩草,身披一件綠花肚兜躺在石臺上哭鬧著。

這是人形?那煉化起來不是很麻煩?陸丘陵無奈了,之前的綠水挺好的呀,怎麽會化身成人類了呢?

而谷寒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石臺前,搶在陸丘陵前頭將這胖娃娃抱起。

“不哭,不哭!”她輕撫著娃娃的後背,娃娃被她搖晃了兩下,果然不鬧了,睜著大眼睛,呆呆的看著谷寒,這個場上唯一的女性。

“娘!”他弱弱的喚了聲,奶聲奶氣的。

“噗!會喊娘?”這胖娃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呀,已經徹底刷新了師兄妹們的世界觀了。

而將木靈子抱起的時候,谷寒只覺著接觸到他的地方,都覺著有暖流經過,入手暖暖的,好不舒服呀!

“娘—”木靈子又輕輕喚了聲,他似乎除了哭就只會說這個字,認娘是萬物天生的本性。

伴隨著木靈子的降世,早燒成一節的樹妖卻又長了回來,化成了一株行動自如的樹形,安靜地待在一旁。

頭頂的泥土像是極其有壓力般凸現了出來,仿佛下一秒,這泥土就要傾盆而降了。

於是大禹說道,“先離開這,剛剛由於樹妖的死亡,這兒怕是要塌陷了。”只怕短時間內勾勒支撐出一個新的樹洞已經不可能了。

只是原先的入口處,現在早已經被泥土填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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